电话里顿时只剩下了朝弋自言自语的声音:“会想吃甜的吗?还是酸的?”

“要不要给你带蛋糕?”

“这里也有准备你的那间书房,你想要什么书,可以和屋里那个人说,”朝弋的心情似乎很好,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对了,房间里的电视也可以看……”

“嘟……”的一声忙音,是郁琰挂断了电话。

朝弋愉快地拿起红色记号笔,在班台上摆着的日历本上画下了一个圈。

才第一天。

医院内,七楼c区。

屋内的气压本来就低,而在朝弋提着一只花篮入内后,这间私人病房内的气氛简直就称得上是冷阴了。

朝文斌对着守在床侧的年轻护工轻轻一摆手,这人便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门开了又关。

“我还没死呢,”朝文斌冷冷地剐了朝弋一眼,不耐地,“头一次不是空手来看我,送菊花?生怕你爸我命长!”

朝弋充耳不闻,若无其事地将那只“冒犯”的花篮摆放在他床边:“爷爷请的‘大师’不是说最好冲一冲?孟阿姨连寿衣和骨灰罐都给您准备好了,我再给补个花篮,多妥帖?”

才刚做过一次放疗,朝文斌没力气和他争这一时之快。

顿了顿,便开门见山道:“早上小郁的私助忽然上我们家来找人,说是小郁给他发消息说,自己要去国外旅游一阵子,让他暂时帮忙协调鑫瑞的工作。”

“这小助理心里觉得奇怪,给郁琰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一着急就上我们家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