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蹑手蹑脚地摘下了这个人睡前没来得及摘下的眼镜,刚要往桌上放的时候,他的动作一滞,忽然有些好奇地将这副眼镜拿到眼前端详了片刻,然后偷偷摸摸地给自己戴上了。

镜片很薄,可朝弋戴着却莫名觉得有点晕。

紧接着他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照了照,倒也不算难看,只是他和“斯文”二字实在不大沾边,戴了眼镜也像是个抢“好学生”眼镜戴的“问题学生”,总有种“眼镜是眼镜、他是他的”的感觉。

等朝弋欣赏的差不多了,一回头,却发现郁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于是他慢缓缓地欺近,然后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推了推眼镜:“好看吗?”

这人没回答,只是摘下了他的眼镜,上半身微微向前,然后在他的唇上很轻地碰了碰:“不戴更好看。”

朝弋被他的呼吸挠得心里发痒。

他坐下去,勾着这人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紧接着把下巴靠在他肩头,再伸手一丈量:“肚子是不是胖了一点?”

郁琰拉开他的手,慵怠地靠在他身上,答非所问道:“下雨了。”

“昨晚为什么不跟他走?”朝弋忽然开口问,“那么好的机会。”

郁琰则把手贴在他的手背上,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的倾盆大雨:“他一个人上船了,可他最后有离开这里吗?”

朝弋笑了笑,没说话。

“不要闹出人命来,”怀里的人偏过头,用警告的口吻,“朝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