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淳本想搬走,毕竟朝文斌留给她和女儿的房产有好几处,但朝钰薇死活不肯,这房子他们几人都有份,又到底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一时半会儿的分也分不清楚,于是也就这么将就先住着了。

见朝弋穿着睡衣,急匆匆地往外跑,孟兰淳忙丢下孙女追过去,同朝弋说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是不是琰琰出事了?”

“你不能那样对……”

话音未落,朝弋便“砰”地一声甩上门。

孟兰淳温顺了一辈子,也懦弱了一辈子,年幼时她听父母长辈的话,说朝文斌是个“有潜力的小伙子”,于是就这么轻率地跟了他。

婚后她偶然发现朝文斌背着她在外面养婊|子,还有了个私生子,于是她便哭哭啼啼地要闹离婚,可她爸走了,娘家渐渐没落,她当了半辈子的“贤妻良母”,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男人的附庸,于是最后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骗自己至少她还是丈夫的“正室”,名正言顺的妻子。

此刻纵使气得全身都在抖,她也只不过红着眼眶骂出一句:“畜生!”

不知道是在骂朝弋,还是在骂自己那个已经死透了的丈夫。

车内。

施桐在电话那边说这种情况她一个人没法处理,朝弋于是直接联系了离那边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并让她们先带着郁琰坐船过去。

安排妥当之后,朝弋才发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在抖,那种颤是生理性的,深呼吸都止不住。

话筒里忽然又传出了郁琰的声音,朝弋连忙把手机贴到耳边,那人的嗓音有一点沙哑,但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