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立即便安静了下来。

“你想过放我回去吗?”

“再等等,”他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低声喃喃着,“很快了。”

“等这个孩子出生……”

每次提到“回去”,朝弋便总是逃避,他不会明确拒绝,只会用“再等等”“很快了”这些话来敷衍。

过去的经历和朝冶这个早已死去的人,就像是千仞之山,成为了横亘在二人之间,难以跨越的窒碍。

他实在太怕重蹈覆辙了。

朝弋贴着他潮湿的背颈:“我新买了一套平墅,离鑫瑞很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主卧和婴儿房我都已经布置好了,到时候你和宝宝可以直接住进去……”

他似乎已经将他们“一家三口”的未来都规划的很好了,但郁琰知道,那个房子对他来说,大概只不过是另一个海岛、包裹着温馨外壳的另一个牢笼。

这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郁琰看起来已经很困了。

朝弋用一条柔软的浴巾将他半个人都裹住了,然后抱起他走出了浴室。

这人身上最近似乎长了点肉,抱起来比之前沉了些,有些地方捏起来手感很好,大概也是因为很久都不运动了,腿股上的肉也不像从前那般紧俏结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绵软的手感。

朝弋喜欢得头脑发晕,可又怕被他察觉,于是只好暗暗地揉捏着,等这人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才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昨晚换下来的那套睡衣还在洗衣房里,”朝弋说,“衣柜里没合适的尺码了,穿那些一会儿再勒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