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小朝,还那么年轻的一个孩子……”
朝弋越听越心烦,没好气地打断他:“老伯,我们赶时间。”
大爷终于住了嘴,摆摆手道:“快进去吧,再过会儿太阳当头,日头就该毒了。”
见着两人进了墓园,老大爷一边往亭里走,一边小声咕哝:“两个亲兄弟,脾气怎么差这么多……”
朝弋是第一次来这儿,陵园居高临下,再往下望便是一个陌生的小镇,山野间槐树生长,葱蔚洇润。
郁琰幼时的人生他从未参与过,就像从前不小心翻到他家相册中少年朝冶和郁琰的合影,背景从村镇老树,一直到城市里林立高楼,二人从来比肩而立。
朝冶俊朗端方,郁琰矜冷漂亮,站在一处就如同一对璧人。可朝弋始终却不肯承认他们相配。
恍然间又想到这人第一次情动、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所有那些青涩又懵懂的初体验,全都被他那个好命的大哥占有了。
多好,直到死了都还被人那样爱着。
朝弋心里既羡慕又吃味,一路憋着股说不上来的邪火,陪郁琰走到半道,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那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记性倒还挺好。”
郁琰没说话。
朝弋顿了顿,紧接着又问:“朝冶以前总来找你玩?”
“跟他有什么可玩的?那种从小被当成精英来培养的继承人,寒暑假孟兰淳难道不给他报班吗?怎么还有空来这儿给人当‘免费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