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来查最合适不过。”
曲斯远指腹摩挲着苏洛屿虎口的茧子,半眯了眸子。
“一方面,你和北境诸人交情过甚,很多事不方便做,不方便问,而且对方正是因为太熟悉你,所以才能更好隐藏,我则不一样,我可以通过你了解这些人,但我对他们来说只会是陌生的。”
“另一方面,我如今算是太后党人,虽她对我仍有保留,但经过之前努力,她明显已经存了用我的心思,故而我更容易找到机会和那名细作接洽。”
“道理确实如此。”
苏洛屿抬手捏了捏曲斯远的脸,由衷道:“只是要辛苦我们阿城了,在帝都如履薄冰,来了北境也无法安生。”
“这话倒是见外了,仲默。”
曲斯远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洛屿,干脆将自己脸顺势放到苏洛屿掌心,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在青鸾台的八年间,早就见识到了朝政的尔虞我诈,搅弄风云,也早就觉得恶心至极,但同样,我也为了生存,被迫学会了不少,我厌恶那样的自己,但为了复仇,为了孟怀晋口中的大业,我只能一边恶心,一边接受。”
“而如今,我却庆幸有那一段经历,不然还真帮不了你半点。”
苏洛屿听到这里,早已感同身受,心疼不已,紧紧将人抱在怀中,就像是大雁坚守在爱人身畔,要用其羽翼抵挡一切风雨。
“阿城,如果能选择,其实我更希望你出现的晚些。”苏洛屿道。
曲斯远疑惑:“为什么呢?那样我们会错过好些年。”
苏洛屿却摇头,道:“我希望你出生在一个富贵锦绣的家庭,平平安安长大,无忧无虑,然后等我平北狄,登帝位,再带着十里红妆去找你,给你安康太平的余生。”
曲斯远却不以为然,道:“可是仲默,那样的我也就不是我了,若是我真得了那样的太平日子,只能成为一介五谷不分的俗人。”
“仲默,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忧国忧民、一路颠沛的镇远军主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