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他没怎么留力,室内响起响亮一声。
被打偏了脸的男人舔了舔齿尖刮破的腮颊,舌尖顶起一小块凸起,在蔓延开的血腥气中眯了眯眼。
“师尊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的手贴着颤抖的瘦削脊背抚下,按在阮青逍腰后发烫的炉鼎印上摩挲,“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容忍这个世界的‘我’活到现在的?”
飞舟快要落地的时候,阮青逍正望着铜镜里被亲肿的嘴有些头疼。
他错开些目光,用镜子挡着,余光扫向不远处一脸无辜茫然的逍楚河,握在镜子上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是逍小河,这是逍小河,这是逍小河……
他心中默念,强压下沸腾的火气,详装自然地转了个身,语气温和的打发逍楚河去给他泡一壶新茶。
门被青年缓缓合上,阮青逍趁这点时间,匆匆从袖子里摸出罐消肿的灵药抹了抹,想赶在逍楚河回来前‘毁尸灭迹’。
一门之隔的青年眼中滑过丝笑意,待门里没什么声音传来,才换上一副恭敬神色敲门,得了应声进去,将茶盘稳稳放在案上,神情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一丝疑惑。
“师尊,这好像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嗯。”
阮青逍握着话本子,倚在窗边榻前有些心不在焉,只草草一声后就没有再多言语。
他此时心里还有些余气未散,不想和逍楚河讲话。
尽管知晓不该迁怒眼前的青年,却多少还是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