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未落,逍楚河瞳孔骤然一缩,沉甸甸的黑眸里蓄着一片未知的寒意和惊疑。

他知阮青逍召他,必然要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师尊问的竟是这个,难不成他前些日子的动怒是因为此事?

他怎么发现的?又为什么这般笃定?是谁告诉他的?凌傲羽?不,不对,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说话。”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清冷孤寒,显然有几分不悦。

阮青逍见逍楚河迟迟未言,凤眸一眯,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崽子又准备胡诌个什么理由来糊弄他?

“若再胡编乱造些理由来诓骗,就从这里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冷厉的嗓音像一层冰霜,逍楚河舔了下牙,抬起眼,一双红瞳阴森可怖,是曾经令阮青逍心惊肉跳多年的梦魇。

但此时,不知是不是那段影像的缘故,他再看这双红瞳时,却只从中看出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像一只大兔子,他面无表情地想,烤了能外焦里嫩肉还肥的那种。

“师尊是怎么知道的?”

不再伪装,逍楚河浑身上下的气息陡然一变,既危险又压迫。

烛火晃了晃,气氛陡然间沉了下来,连带着阮青逍腰后的炉鼎印都隐隐烫了起来。

此时的逍楚河才是阮青逍印象里的那个人。

他的目光像嗜血的野兽,令人胆颤心惊,好似下一刻就会跃起,将猎物按在爪子下撕成一条一条的拆吃入腹。

可偏巧,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却十分轻柔,同极具压迫性的动作形成了两个极端。

若搁在从前往日,阮青逍见他这模样,心底少不了得有点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