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再次在心中默念: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也记得。
他的手臂愈发收紧,指尖揉皱了怀中那人背后的布料,留下大片的皱痕。
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他恍然生出了一种只要收紧手臂就能把怀中的那个人留下来的错觉。
——但诸伏景光知道那只是错觉而已。
他有他的职责和信念,他永远都做不到不顾一切地去抓住雨宫清砚的手,而雨宫清砚的自我也注定了他不会留下来。
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即使雨宫清砚真的愿意为他而留下,他也并不希望看到一个自由的人为了他选择止步不前。
三年前,他觉得他和雨宫清砚之间没有最优解,三年后依然如此。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已经越界,这个拥抱本不该出现,但是他还是迟迟无法松开手,他低声道:
“清砚,我们都有各自无法割舍的东西,或许这一次就已经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回来,但是这一次,我想和你好好道个别……”
与他相拥的那个人忽然与他拉开了几分距离,意味不明道:“如果我说,我要带你走呢?”
诸伏景光微愣,转而认真道:“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那个人对他的回答并不在意,诸伏景光甚至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把他的回答听进耳朵里,淡淡道:“令你无法割舍的东西有多无法割舍?”
“远胜于生命。”诸伏景光说。
那个人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轻笑道:“从天台下来以后,你的命不就已经属于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