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瞬间哑然,他试图组织语言去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那句反问,明知道那是一个悖论,对上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时,他却还是开始哑口无言。

他知道在那个晚上,雨宫清砚所付出的一定不仅仅是他能所看到的那样见到——那个人能看到他无法看到的风景,在那个天台上也付出了他无法理解的代价。

比起其他,现在更令诸伏景光头疼的是,以雨宫清砚的个性,一旦真的做了什么决定,那么他就会不计代价地完成。

在这一刻,诸伏景光想起了最初面对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麦芽威士忌时的感受,他试图让雨宫清砚理解自己不能随他一同离开的理由,但仅仅是开了个头就被对方打断。

“清砚,你听我说,你不能替我做选择,我有我的——”

“结果远远比过程更重要,你知道的,我不擅长照顾别人的感受。”那个人理所当然道:“如果我决定要带你走,那就只有我会带你走这一个结果,仅此而已。”

头顶那盏路灯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抬起头,那盏灯以仅剩的微弱光芒挣扎了两秒,最终还是陷入了黑暗。

“景光,你还是不够懂我……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大概是晚间的温度正逐渐降低,诸伏景光的脊背有些发凉,他看不清那双眸子,只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侧,那个人贴近他的耳畔,轻笑道:

“来日方长。”

诸伏景光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他猛的后退了半步,与身前那人拉开距离。

“雨宫清砚!”他久违地将那个人的全名说出口,黑暗中,却迟迟没能说出更多。

雨宫清砚会离开,他不会挽留,更不会跟着雨宫清砚离开,如果双方中没有人妥协,那么又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所谓的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