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被迫仰着头,哪怕处于完全被掌控的姿态,也心甘情愿。
“哥哥。”
贺厌缓缓伸出手,想要再抱一抱。
像是患上了皮肤饥渴症,渴望更多碰触。
“我听话的……”
“是吗?”温书年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垂下眼,手上力度放松。
摔坏的半成品模型还放在桌上,温书年将地上零散的碎片全部捡到桌上,拉开椅子,坐在之前医生坐过的位置。
卧室里没开灯,很暗。
贺厌起身,主动打开灯,坐在温书年对面,将图纸递过去,问:“哥哥回来待多久?”
温书年研究图纸,说:“明天回去。”
“哥哥又要走。”贺厌语气有些不满。
温书年握着零件,说:“要不是舅舅跟我说了,我也不会回来。”
“嗯?”贺厌没听明白。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大人告状?”温书年将两个零件用力卡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我没有。”贺厌更委屈了,“他们跟舅舅说的……”
庄园里的人都是贺董安排的,管家和医生会随时向贺董汇报情况。
温书年将拼好的部件卡在底座上,反问:“那你怎么不听话?又没好好吃饭。”
“我吃饭了,也吃药了。”贺厌将椅子搬到温书年旁边,两把椅子贴在一起,趴在桌边,看着温书年那边。
温书年还戴着那副金色的细边框眼镜,是上次贺厌寄过来的。
只不过眼镜两边空荡荡的,防滑链被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