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年里最坏的季节。
观南镜跪坐回来:“前辈最近吃的东西也变少了,也是因为不舒服吧?好辛苦。头发这样披着是不是也会热?”
会热,夏油杰只是懒得扎,休息日还要把头皮绑得紧紧的也是一种痛苦体验,留过长头发的人都会懂那种“妈头发扎得有点紧” “妈头发没扎紧我辫子散了”的矛盾痛苦。他刚想说不管了,观南镜就已经凑近了点,温柔问他:
“我可以帮前辈梳头发吗?”
真是。
又搞砸了。
为什麽不拒绝。
安静地垂着肩膀,低着头坐着,夏油杰看着他们俩的影子落在一个框内,交叠在一起,在凉垫上微微晃动。凉垫是用某种草做的,大概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抛光工艺,编织得又细密,没有陷入阴影的部分,反射着非常微弱细密的光,好像一条被铺平的河。
观南镜在动的纤细手指的投影,像是某种优美的蝴蝶,或小雀。
明知道不应该答应的。扎辫子,太亲密了,被悟知道的话,他会生气吗……顺着观南镜梳头发的动作,夏油杰微微向后仰了仰头,眉眼微阖,喉结滚动:不,哪怕他不会生气,我也不该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