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足足打了五六个喷嚏,每一个的威力都十分惊人。
假若李修缘没有将满脸的鼻涕眼泪蹭在傅倾觞的肩头的话,傅倾觞是很愿意嘲笑他此时的糗态的。
可惜傅倾觞笑不出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身上糊满别人的眼泪鼻涕时露出愉悦的微笑,相比之下,凶神恶煞倒是容易表达得多。
傅倾觞的表情像是要将李修缘当做鱼泡似的一脚踩爆。可他没有抬腿,只是挣出李修缘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往前直直走去。
李修缘没有阻拦,因为他还在打着第六个和第七个喷嚏。
傅倾觞很快回来了,因为他忘记自己走进的是一条死路。他没有破墙而出的本事,于是只能掉头回来。
他在离李修缘五步远的地方站定,盯着他,却不说话。
李修缘在第八个和第九个喷嚏的间隙挣扎着唤出一句:
“我能解释……乖宝!”
在傅倾觞难得耐心的注视下,李修缘总算打完了第十个喷嚏。
小巷终于重归寂静。
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傅倾觞道:“你讲。”
李修缘的脸色却变得十分奇怪。他抹去眼泪,看着傅倾觞,像是在打量什么陌生的东西。
李修缘道:“宝,你站近些,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