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觞道:“我作甚么告诉别人——我还怕治不了你!”

李修缘揽着他,贴着耳廓轻轻chuī气,又厮磨一阵,方才道:

“我对妖怪过敏。”

傅倾觞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真有病。”

李修缘道:“我若闻见妖怪的味道,便会喷嚏不停。”

他埋在傅倾觞的颈侧,深深吸一口气,顺带把即将冲出的一个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

“宝,你定是去钻了什么不gān不净的地方,否则怎会带着股这样刺鼻的妖气?”

☆、当场擒获

老话常说马无夜草不肥,其实羊亦如此。李云山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天迅速膨胀成一团能勉qiáng行走的羊肉馒头,正是因为他常在深夜溜出去,吃了不知多少斤夜草下肚。

老话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岂知羊与鸟也没甚么分别。鸟捕个虫儿会落入罗网,羊啃口草根也随时有叫人擒获掳走的生命危险。

李云山起初不信这个邪,可眼下正有两只拦路虎一左一右封住他回家去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当口儿,由不得他不信。

李修缘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就好像苍蝇不该出现在筵席上,老鼠屎不该出现在热汤锅里。

李云山忽然很想把嘴里嚼到一半的青草连同羊唾沫一起啐在不知身处何方的明尊脸上。

李修缘的喷嚏一个接一个往外冲,每冒出一个,傅倾觞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他看着李云山,不像打量一只羊,反而像是名剑大会上瞅见了天策悉心供养的肥壮马驹,既厌恶又震惊,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好好一杆墨颠几乎叫他生生捏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