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用力一擤鼻涕,抹着泪同傅倾觞道:“宝,你莫慌,就小肥羊这点道行,做我的下饭菜还不够呐。只消一张符纸,保管就能将它收了去。”

傅倾觞愠声道:“你不还说什么循着味儿便能找着么?东奔西走搜寻了半夜,快天明了才在这儿碰到……我信你才见了鬼。”

李修缘在连天的喷嚏里拣了空子嘿嘿笑道:

“那咱们今儿个就好好见见鬼。”

言罢,李修缘便伸手入怀摸索,果然抽出厚厚一沓huáng色符纸来。先抓两张揉搓成团,往鼻孔里一塞,那喷嚏立马停了,当真是灵验非常。紧接着又翻出一张,对着月光看了看,便要咬破食指往上滴血。

哪知傅倾觞一把将他的手捉过来,蹙起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李修缘点点他的眉心,笑道:“不过是借点儿我自己的指尖血,你怕什么?”

傅倾觞的眉头皱得更紧,捏着李修缘的指头看看,半晌方道:“你的嘴脏得很,哪能直接咬?”

李修缘笑得更欢,道:“不脏不脏,我的嘴要亲你的,怎么会脏?”

傅倾觞并未搭理,自李修缘腰间扯下个葫芦,用嘴咬着拔去软木塞,将酒液尽数浇在李修缘的指头上,袖中滑下根银针,捏着便往他指尖刺。

李修缘直咧嘴角,也不知是手疼还是心疼,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是咱们上回在君山打回来的猴儿酒,倒完这壶,下壶可就没着落啦!”

傅倾觞收了针,将他带血珠的指头往符纸上一摁,冷冷道:“没了就没了,横竖再同你多跑一趟,一人抱个二三坛子回来便是。”

李修缘乐呵呵地应下,又在符纸上多摁了二三枚血指印,一扬手抛在空中,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