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起来,“不过,也可能活不太久了。”
“你说什么?”
“父皇体内有毒,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时间很久了,如今这样一折腾,只怕撑不了太久。”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收了笑意,冷声道:“父皇,我母亲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兄长怎么死的,你也很清楚。这么些年,你就站在高高的皇权之上,看着自己的妃嫔相互算计,看着自己的儿子兄弟相残。其实你都知道,但是你不在意。就为了一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死了一个又一个,你可还满意?”
不妨我直白说出这么一串话来,他的面色立刻白了几分。
“其实,兄弟相残有什么意思,我以为父子相杀才如你的意呢。你问我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大概是吧。近来我总是想起小时候母亲宫里种的挂甲树,花一开,密如朝霞。争了这么些年,我累了。”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道:“我来,想问你要一道禅位诏书。当然,如果你不想给,我也不是很介意。反正……已是囊中之物。”
说完我便去了。
高氏的事情已成定局,下一个……自然是赵家。牵出萝卜带出泥,还想把自己摘gān净,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想我还没动手,一回东宫,赵瑟瑟竟找上门来了。
她捆了两个宫女,一脸花容惨淡而来。一进门便伏地哀声痛哭起来,我听了半晌,才明白数月前她的猧儿跑到绪宝林的屋子,宫娥去寻,双方起了冲突,不想吵闹的时候在绪宝林院子里翻出了咒杀她的巫蛊桃木牌,闹到太子妃处,太子妃竟一直拖着没管。如今她自己捆了人来,求一个公平。
那两个被捆的宫女跪在一边瑟瑟发抖,面色憔悴,像是关押多时,所着宫衣却一尘不染,想是刚换的。我皱眉道:“这是谁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