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三餐吃公家还看不出,休息日令家人担忧到专门请人上门送饭并监督就太夸张了——见识到俏如来真的能躺足两天闷头看电影吃零食之前高鸿离的确是这么想的,开了眼界以后才认识到家人果然是家人,非常十分特别明智。俏如来的父母知晓他终于找了室友都很热情,回过神来高鸿离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接手了监督房东的重责,坐在俏如来对面看着他闷声吃饭心里有些微妙。

一个人类,由鬼使看顾生活,怎么看怎么不对。

整理完大半最近任务的报告,高鸿离休息一会儿解决了蛋糕,端着盘子出来,客厅无声无息。

电影早走光进度回到控制面板,遥控滑落地面,俏如来睡得很沉,长手长脚倒在沙发上显得局促。想到他平时起来总要嘟囔不舒服,高鸿离走过去推了推,“要睡回去睡。”

俏如来半合着眼,迷茫但准确地搂住他的颈子,叹息恍恍惚惚,“师兄。”

高鸿离捞起人,完全没搭腔的意思。

他虽然属于特异的存在,但自认有资格说俏如来更古怪。他从小学佛、吃素,脾性温柔,拥有听上去很科学的警职,无人能知职场日常完全是怪力乱神。每隔两三周,俏如来收到无名的素白信件,整个人都会变得不太寻常,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周末,对高鸿离而言,就和平日格外不同。

俏如来的房间一尘不染,布置简单,窗帘和chuáng单用的灰色系,其他白的多,即便浅色木纹家具和暗蓝装饰柔和了气氛,整个房间依然微妙的缺乏人气。房主本人也同样,大部分时候沉默的像一株植物。

高鸿离很早就在电视上见过他的父亲史艳文,头衔是议员还是议长,靠五年纪的人类眼中还拥有相当的热忱和坚定不移的jīng神,实在殊为不易。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对消极的长子似乎毫无办法,他第一次替昏睡的俏如来接电话,史艳文格外热切地问他们是不是朋友。他耐心回了几句,心里想,当然不是了,他只是个被发酒疯的人缠上导致丢失任务对象的路人鬼使。

接受俏如来取的名字,住进他的公寓,是挂了那通电话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