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纸用完了。”
大活人在跟前却在惦记些微烤焦的印子,他的关注点简直神奇。
俏如来默默咬下一口苏皮和甜奶酪,含糊地问:“异常厉鬼化的原因有结论了吗?我要写报告。”
“初步推测是地气漏泄,具体原因和地点暂时不明,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有结果。”高鸿离从口袋里摸出白卡扫了一眼,“等我一下。”
吃完没等到人,俏如来难得劳动尊驾,笨手笨脚地刷gān净烤盘,回房自己找备用的佛珠。
印象中是放在书桌里,翻遍了还是没有,他摸着衣柜的抽屉,忽然心中发毛,下意识瞥了眼柜门上的镜子。
那里头的自己充满恶意地笑了。
“……高鸿——!”
长长的手臂窜出掐住他,急到破音的尖叫一瞬失去声响。
后脑撞在地上疼得发晕,沉重的冰冷遍布全身,面上落下的触感忽轻忽重,俏如来自没有五官的黑dòng看出一种鲜明的情绪——它在享受折磨他的乐趣。
这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停止挣扎,努力想要保存体力。
屋角排灯滋滋作响,闪烁几下突然失去光芒,隐隐约约亮起了幽幽的红。整洁清净的房间像合不上的匣子,从四角墙线溢出粘稠的血液。墙面很快全部染透,被子上也开始渗出血雾,凝结成细细几股,汇聚进了漫开的血水。浓厚的铁锈味充斥鼻息,即便明了是幻象,俏如来还是被恶心的反胃。
手心、五指、手背被缓缓淹没,升高的血面涨到口鼻,他几乎失去知觉,意识坠向深处的黑暗。
“俏如来。”
白影的黑dòng翻过来吞噬全身,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在血海中翻腾,猛地被拦腰捞出。
视野褪去鲜红,室内原来清净如初,什么都没有变,他亦然,挂在高鸿离身上,完全没有力气,竭尽全力喘了好一会儿才勉qiáng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