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要从此习惯以竹枝探路,一步一步,一生走的小心翼翼?

俏如来深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几度反复,心头总有股焦躁按不下去。

他合上眼,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沉郁,雪白的长发衬的脸色更差,几乎多了几分冷峻的意味,照脸的日色也冷淡下来。

雁王负手走来,见状眉梢一挑,以为自己看错了。

俏如来听到响动恢复的很快,若无其事地笑了,“师兄下棋吗?东西在旁边支架上,愿意的话劳烦师兄去拿。”

一旁支架上堆了不少解闷用的玩意儿,棋盘绝对是最不知趣的项目之一。短短几天不可能积灰,也用不着,雁王见位置并不很齐整,好奇道:“这几天是和底下人下棋了?”

“叫他们照着棋谱摆而已。”俏如来支着脸,兴致缺缺,“本来水平就不怎么样,免得动手叫人笑话,屋子里有人声,我也舒服一些。”

“舒服一些?师弟不是不惯生人来往么?”

“我骗师兄一句,师兄难道真的会信了?”俏如来气定神闲的很,只不咸不淡回答,“话不多说,来不来?”

“那还是照旧,你执墨。”雁王搬下棋盘,习惯性地将棋盅推过去,理所当然地被退回来。

俏如来白皙的手指压在他手背,触感微凉,力道大了些,压的指甲轻微变色。他苍白的面容镀了一圈日光的和暖,病中清减,微扬起下巴,优美的线条一路隐没在了宽松的衣领里,“我看不见啊,当然都得麻烦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