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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存留了太多太多的回忆,他的留下,也是对自己另一种无声的惩罚。

同法海禅师一贯的静默不语不同,白素贞回了峨眉山以后一直都是好吃好睡。

青宴等人找过来的时候,她还坐在清风洞的那张高台上,教育着手里的石头精不要自怨自艾。她说,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要随缘的,你是石头,就该做石头该做的事。比如被砸成板砖做石阶,比如堆到关外做城墙,再比如放到酱缸里头当压菜石。

但是你爱上石阶旁边的石狮子就不对了,爱上哭倒城墙的孟姜女也不行。压菜石和腌菜缸就更不能在一起了,这不是一个体系,也不是一条道上的。

石头精被说的一头雾水,傻呆呆的问她:“娘娘,孟姜女是谁啊?”

白素贞说,她是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姜女哭长城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你怎么能说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给我听呢?

这般说完,她却似找到了一个十分伤心的理由,真的落了泪来。

她哭的很伤心,几次抽咽颤抖,又缓缓呼出一口长气,点着石头精旁边的葫芦精说:“你知不知道你爷爷被蛇精抓走了啊?你那其余六个本事通天的兄弟哪去了?”

葫芦精说:“娘娘,我没有兄弟。”

白素贞回:“兄弟都没了?”

她没等葫芦精再回答,眼圈一红又是姗姗两行清泪。

倚在山洞门口的猴子精对青宴等人说:“自打回来,就一直是这副样子。峨眉山的小妖都被她拎了个遍,看着就跟没事人似的,实际她心里难受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