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恩情。”锦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唯剩眼中一片湿润微光。
说什么挟恩图报,可余生性命都淌着他人的血液,又要何以为报
在长久而压抑的沉寂中,花界新主迟疑地抬起手,似要触一触天帝陛下搁在棋盘边的手背。但她终究未碰到那银白的精细滚边儿与他秀润修长的指骨,而是停滞在半空中,一切希翼随着滴落的眼泪一同消止。
微哑女声黯淡而沉闷,但她是花神梓芬的女儿,音调仍是好听的,细细品味,其中竟有一股失魂落魄的动人。
“小鱼仙倌,我也是众生之一。”她低低地道:“请天帝陛下……也垂怜垂怜我吧。”
淡粉衣袂滑过桌案,一只纤细柔美的手按住润玉的肩,力道用得有些重。她鬓间的花簪散开柔柔的芬芳,一缕幽幽的昙香,随着她缓慢地俯下身旋然荡开。
她的唇温暖、柔软。带着被深爱过、也被遗忘过的味道。从微甜的口脂香气中,泛出隐约的苦意。
苦涩得太久,余味绵长。
茶冷透了,好似有什么无声的东西,也在这长久的苦涩与沉默下,渐渐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