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哨兵突然狂化了。

他哀吼一声,毫不在意地单手撑着可怜的兰博基尼越过了他向导的尸体。冒失的行动仿佛是一记号令,另侧逃生通道过来的两个也哨兵一齐冲了上来。一目连犹豫了半秒钟,对着这名因痛失向导而发狂的哨兵开了四枪——有一发击中了,却打在他的防弹衣上。子弹钻过防弹衣打在肉体上足以造成相当大的一片淤青,然而远远比不上失去伴侣带来的伤痛。

荒钳住一目连的手腕,把他甩到了电梯前吼道:“你负责这一个,小心轿厢顶上!”

最远的哨兵因为踝骨碎裂行动不便,自觉地打起了掩护。一目连又浪费了几发子弹,荒背向着他矮身躲过射来的流弹,将视觉扩大地更加敏锐后,瞄准了稍远的那两个哨兵。

有又子弹撕裂空气射来,似乎是对准背后的一目连,荒不得不分心推了他一把,恰好在这时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昭告着最后一名敌人最终也加入了战局。

荒的A03精锐师当时驻扎于金伯利大桥附近,说是一个师,实际上不过一个营的兵力。困守十三天,背后就是国土腹地,他靠着断壁残垣和坦克周旋,扛住了十余次突袭。而这次他身后不再是国家——一个枪法烂极的、握着格洛克的失感向导,还有一个来者不善、杀气腾腾的哨兵,谁的赢面大一点?

他没有功夫再多思考了。对着右手边的哨兵先开一枪,看他闪身躲过,借此间隙他迅速避于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侧面,一把拆下后视镜调整角度,不探出头就对着人多的那边开枪了。

哨兵用枪大多都是装了消音器的,MK23也不例外,因此哨兵们枪战反而像是橡皮弹弓的游戏,这不仅是为了隐蔽,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过于灵敏的听力。停车场里唯一会响起的枪声只属于一目连。荒想着,最好还是让他听见枪响,至少说明人还没死。

他大约击中了一个人,在十点钟方向听出一声摔倒的钝响,然后是血腥气。

狂化的哨兵突然攀过了另一侧的福特冲向了荒,他的速度快极了,复仇的热情在他的血管里膨胀,肾上腺素激增,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科学上来说,在21英寸的近身范围内,匕首比手枪的效率要更高。荒对着剩下的那个哨兵盲射一枪,没有打中,旋即把MK23塞回夹克中,半弓身子摆出拳击手迎战的动作。

——才怪。对方并不打算赤手空拳,他的武器是泰瑟X3电击枪,甫一翻过福特车他就对着荒开了一枪,只不过被躲开了。电镖打进了路虎揽胜的车门里,电光凶险一闪便失去了效力,随着电击弹的发射,X3的枪管里并没有喷出雪花般散落的纸片,想必是经过了改装,避免透露出枪械信息。可见对方也是专业的雇佣哨兵。

在他飞身扑来的时候,荒临时改换了重心,险险避开后,快速给了他一记肘击。一旁传来了走火的声音,荒急忙寻声望去,从电梯里赶来的第五名哨兵经过一番格斗,此时已经完全压制住了一目连,一只胳膊死死抵住了他的喉咙,另外一只压着他的手腕抢夺那把格洛克。哪怕是曾经的王牌向导,在体术搏斗上也没有办法和哨兵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