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退了围攻英国人机场的日本军队,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遇到了打着白旗向我们投降的英国佬。等我好不容易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们是友军,是中国军人时,有些同袍都已经累得快睡着了。

我们进入了机场,死啦死啦通宵达旦地帮我们磨来了急需的物资,还求英国医生治好了我的腿。这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像自己人了,可我还是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怀疑他的还不止我一个,英国老绅士拼命地联系我们的上峰,就是想搞清楚我们的来历和死啦的身份。当一切最终揭晓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撤出机场。死啦死啦不得不放弃他想拉起一支队伍在缅甸拖垮日军的这个疯狂的念头,是他跟着我们,跟着我们这群想家想疯了的人回家。虽然,他一直在说,他带我们回家。”

“那后来,就发生了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吧?”思龙问道。

“是啊,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由于指挥官的机智善战和他无穷无尽的精力、不眠不休地努力,最终越来越壮大,走到南天门时已经发展到一千多人,而南天门脚下的渡口已汇集了一万多的难民和其他的溃兵正在争抢仅有的两个渡筏...... ”

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从烦啦这个亲历者口中说出来,当然是更加的生动,更加的真实而感人。思龙在静静地听,不断的与老张所述相对照,同时又提出他的问题。他们爷俩就那么说啊、聊啊,从第一次的南天门一直说到第二次的南天门。说到虞啸卿搭起的浮桥,烦啦停了下来。

“孟老师,你怎么不说了?我的师长也是说到这就停了。你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下的南天门,后来那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为什么一直不去看望我娘?他甚至一直到最后都没见过我娘,他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是吗??我爹他最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思龙急了,吞吞吐吐地问了更多的问题。

(七)

这些问题,别说烦啦,即便是我,也难以回答。老炮灰们围在我的身旁,听到思龙的追问,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只能是一声叹息,摇头不语。

我看着烦啦,我的好兄弟。在思龙小的时候,他就替我承担了教育和照顾的责任,现在这个孩子这么大了,还是会有烦恼需要由他来开导。回想当初那个总想从我身边逃开的死瘸子,那个不愿意做三米之内的传令官,我不仅莞尔。损人自有损人磨,我倒是要看看孟老师是如何回答学生的提问。

“思龙,有时候人生为你准备的东西叫‘没数’,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路口是会向哪里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