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世界各地跑,真嗣时不时能从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他的身影。可是,两人在现实中见面,却是离开NERV后的第一次。互相的面容、身形和气息都有了改变,时光的墙稳稳地立在无形的空气中,让真嗣感到疏离。
“不过没想到,你住得那么近……”真嗣住在离大学很近的公寓里,他就住在离东京不远的乡下别墅里。真嗣一直以为,他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却没想到他就在那么近的地方。那封信里付着的地址,真嗣当时只是草草扫了一眼,根本没往心上去。
“东京对我来说,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地方。”他话止于此,话题轻车熟路地转向,“抱歉,寄信的时候忘记把票放进去了。”
“无所谓,反正我一开始也不打算去。倒是你,为什么突然把电话和地址寄过来了?”
真嗣还是改不了对他说话时不客气的态度,他也完全没在意,望向真嗣微笑:“因为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说完他就转回头去了。真嗣的心因这句仿佛告白的话而乱了节奏,眼前满是他带着落寞的微笑的面庞,听见他继续说:“现在真嗣来了,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他的话语是那么诚恳而温柔,让真嗣越发无所适从。胡乱地望向手里的笼子,真嗣低声说:“没什么,顺便而已。”
他这些年变了这么多,温和沉稳得让真嗣有些束手束脚的。虽然他似乎偶尔还会像刚刚那样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仅仅如此,真嗣就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真嗣并不是讨厌这样的他,却莫名对当年的“渚薰”抱有执拗。
真嗣仍不能完全把他看作是“渚薰”这一存在。
他住的地方虽然在乡下,交通却很方便。虽说是别墅,却朴素得毫不惹眼。两人下了车,进了门,在客厅里放下行李,真嗣打开笼子,小猫从笼子里探出脑袋,警惕地环视了一圈新的环境,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来它还不适应。”
他苦笑。
“你在电话里跟我保证过不会再做那时一样的事,对吧,渚?”
真嗣严肃着脸再次向他确认。
“我保证,绝对不会的。”他将目光落在笼子上,笑容里渗进苦涩,“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明白……”
说完,他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真嗣:“它是我的了,我可以给它取名字吗?‘
那灿烂的笑脸逼得真嗣后退了一步:”随、随你便,反正它还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