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点,还多少留着渚薰的影子。

真嗣把自己收拾完毕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稍长的白发扎在脑后,穿着淡紫色的围裙,动作麻利地搅拌着鸡蛋。真嗣走上前:“我帮你吧。”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抱着一碗鸡蛋愣在那里,那样子蠢透了。半晌,他猛地回过神来,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真嗣在外面等着吧……或者,帮我喂喂猫?”

真嗣喂完猫,百无聊赖地坐在餐厅里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他,看来他很乐在其中。本以为作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家的他会行程忙碌,事实上却好像并非如此。报道上有提过他身体不好,想起那满柜子的药,真嗣不知道在NERV已经不在的现在,他是通过何种途径获得药物来维持生命的。

真嗣并没有去特别关注他的生活,只是看到他的消息,会稍微注意一些——真嗣自己是这么想的。在饭桌上,真嗣提到了自己参与设计的东京新音乐厅要兴建的消息,他十分感兴趣,兴奋地说着一定要在里面演出一次。

“要是那时候真嗣也能来听就好了……”

他托着脸颊望着前方,像在描摹未来的景象。真嗣胡乱应了一声,他也不在意真嗣的敷衍,嘴角挂着期待的微笑,眼睛微微眯起,神情充满了温和的平静。他手上还缠着纱布,小猫也仍旧不亲近他,喂食都是真嗣负责的。可也总不能一直这样。

“名字……你想好了吗?”

真嗣问。他愣了愣,从想象中回过神来,摇头:“没有。没想到取名字是件那么难的事情,不过我会认真考虑、绝对不会随便取的,真嗣放心吧。”

他朝真嗣投来诚恳的目光,真嗣撇撇嘴角:“……你自己知道就好。还有,你的身体状况怎样?我看报纸上说得不太好。”

真嗣低下头随意翻动盘子里的沙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听力却全向他那边转去——这才是真嗣真正想问的问题,小猫只是个引子。

“……当然,你不想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