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不言不语,魏婴一见他这表情,面上的期许霎时褪去,呆滞一瞬,“你别不理我,我很听话的。”
江澄眉头紧锁,举起手掌,伸出三根手指,“魏无羡,这是几?”
魏婴空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是纯粹的无辜,半晌,甜丝丝道:“是你呀江澄。”
江澄揉揉额角,顿觉身心俱疲。
所有人都知道魔君魏无羡被废去武功关押在惊沙关外的地牢里,却无人知晓他在那场围剿之后彻底崩溃,且愈发疯魔,时而清醒时而痴傻,五年时间里越发严重,他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唯独记得江澄。
江澄不知该是喜是忧,许是魏婴恨他恨入了骨子里,不必想起,只消一念,满脑子都是他。
魏婴越发急躁,他够不着江澄便去扯浑身的锁链,水牢中荡开一阵呼啦呼啦的金石交击之响,这疯魔之状令江澄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魏婴一见他后退以为是要走了,眼里涨满血丝扑过来,又被铁链拽回去,道:“江澄你别走,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
痴傻呓语中,通红双目竟已潸然落泪。江澄轻叹息,足尖一点,一式踏花逐风便越过潭水落在圆台巨笼前,边缘仅仅余一人堪堪停立,他抓着铁栏半蹲垂睫与魏婴四目相对,魏婴的挣扎陡然达到顶峰。
江澄一眼看见魏婴足腕被镣铐磨出的血痕,道,“魏无羡,你别动。”
此言一出,魏婴果真不动了,眨眨眼道,“我不动,你能不能进来,我好像觉着你比上回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