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愿意试着不将他当成一件冷冰冰的工具而把他视作一位朋友善待的黑瞎子——

最终仍然被逼得与他反目成仇,憎恨他,厌恶他……

为什么?

解雨臣缩着身体闭了闭眼。

那些痛楚潮水般一层层堆叠上来,上来了就变为热烫的沙,往复积累,永无休止的烧灼着神经纤维,极痛极痛。

肯定是他做错了太多事,才会连黑瞎子也背弃了他。

第七十九章

黑瞎子伸出手,在半途中顿了下,复慢慢握着拳收了回去。

小孩全身都浸着血,根本瞧不出伤口的详细状况,他担心冒然去动他,会平白加重了伤势。

“黑爷。”缺水和脱力令解雨臣的嗓音听起来又哑又颤抖,他半睁开眼睛——其实看不清楚了,眼皮上糊了层血,瞅哪里都是猩红的重影,可他还是努力看着黑瞎子的方向:他想再试试,再解释一次试试,他不希望带着这个人对他的误会和憎恶去死。

讲话必然比呼吸更耗费能量,他每说出两三个字,就不得不拼命地吸气来为后续的话蓄力,而每一次大幅度的喘息都使绳子勒得更紧更深,痛感不断增强着席卷上来,快要窒息一般:“关于你铺子的事情,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