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姆左右看看,两人立在一道孤零零的拐角,没有任何搞错的可能。
“你一定是走得太快,才赶上了我。”奥姆不屑。
“是你走得太快,才会迎面撞到我怀里。”青年耐心解释,“你想拒绝女神的旨意吗?”
奥姆恍惚,难道真是因为没有卜算吉凶,才遭此大难?
“我们可以作证,你们从两个起柱走向彼此。”刚才仿佛隐了身的男人们全部现形,在不远处给奥姆落井下石。
“神庙祭司玩忽职守,搞错了丝线方向。”奥姆强作镇定。
“祭司是女神的使者,丝线方向是天命所归。”旁人替青年接招。
“你身着不祥之色,不配接受爱神的指派。”奥姆殊死挣扎。
青年一愣,松开胳膊扯下黑袍。奥姆哽住,他只知道青年腰颀腿直,长发小脸,此刻才看清他还有一身山石。白色薄衫赭色长裤,胸口坠着一对淡蓝宝石,似水滴亲吻着他的心窝。
“现在呢?”他问。
“你对履行仪式的步骤毫无了解。”这是奥姆最后的希望。
青年抛出一枚银币,准确地落在奥姆的膝盖,地面叮咚,宣判结局。
奥姆闭闭眼,若给他剃净胡茬,隐去肌肉,倒也能把青年当作伽倪墨得斯宠幸,便由着对方牵起手,把自己拉出神庙。身后的姑娘们纷纷送出祝福笑语,教奥姆耳根生疼。
“我是王子,已命仆人备好最优雅的卧房,让我们的结合不至于给你留下痛苦回忆。”奥姆说。青年点头,跟随他上了马车。
苦夏难捱,奥姆想继续休养,父王的命令却不得不遵从。他乏力地整理仪容,踱进议会厅。
让他两天下不了床的罪魁祸首就坐在客席,看见他还有脸寒暄。
“北方的王子首次访问,我儿,好好款待。”
奥姆心说,我已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款待过,他怎么还没精尽人亡。
“您的儿子是我命定之人,我今天就要娶走。”青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