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自知自己出手从不知轻重,这是敖丙的小仙童,说起来不算外人,不小心打伤不好,可是始终不出手,这小白蛟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甚至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一时竟迫得他有些出汗。
终于白襦裙的胸前被剑气划开一道裂缝,哪吒性子彻底被激起,不耐烦了:“不要得寸进尺,本座是看在你是敖丙的童子份上才留你一命!”
善财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却是胸有成竹,冷笑道:“谁不知道通天太师神通广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星君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千年万年,休想他再正眼瞧你!”
哪吒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他打的是这个算盘。在他心里,小白蛟无足轻重,可若是为了小白蛟与敖丙反目成仇,未免得不偿失。只这一分神,房间霎时间桌倒书翻,被褥被割碎,内里填充的青鸟绒羽满屋翻飞。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晕善财,哪吒耳中忽然传来一丝动静。
就这一刹那,善财的剑尖再一次铆足了力气横冲而来,噗地一声,穿透襦裙,穿透哪吒的胸前。
鲜血迸溅。
这么容易?善财又惊又喜,欲拔剑再刺,只听当啷一声,虎口一阵发麻,剑被斜挑开,脱手飞出,铮得钉入门中,没进三尺。
他震惊地望向挡他剑的人。
敖丙同样不可置信:“善财,你在做什么?!”
“我……”善财大惊,他不知为何该在浮罗山的敖丙突然在府中出现,再看向哪吒,后者白色襦裙被血染透,脸上的粉掉了不少,露出的地方呈青紫色,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欲坠。
敖丙疾步上前,一把揽住哪吒。哪吒一碰到他的手臂,如没了骨头一般,紫藤缠树得贴紧他身子,颇自然地将两手虚虚挂在他脖子上。
一直淡然处世的星君,这一刻目光竟深沉了许多,善财一时分不出来那目光里是对自己的愤怒失望还是对太师的担忧惊慌,或者二者皆有。
他来不及说话,就听哪吒窝在敖丙怀里虚弱得叹了口气道:“别怪他,是本座平日太乖张,无意得罪他也是有的。”
他这样一说,似乎很善解人意,其实话里话外指的是自己没事找事,故意不与他好过,善财很愤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