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清亮的眼神渐渐凝结成灰,过了许久,才说:“小帆,到了如此境地,你依然不思悔改,真让我失望。”
夜帆没有吭声。
润玉起身:“我走了,岐黄仙官等会还会再过来。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简尘。”
他不会再来了。
他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是他不珍惜。
待他走到门口之时,夜帆忽然说:“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我吗?”
润玉停了一下脚步。
“当初,当我处于同样的境地之时,你给过我翻身的机会。”
夜帆问道:“所以?”
润玉没有回头:“所以,这次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夜帆闭上眼睛,往松软的枕头上一靠:“你还不够狠。换了我是你,必定引蛇出洞,斩草除根。”
润玉挑眉:“六界虽大,皆为王土,不过几个宵小罢了,何足为惧。”
他加重了语气:“我劝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别打什么歪主意。你的身体状况,若参战,惟有一死。”
夜帆淡淡道:“慈不掌兵,善不掌权。你太心软了,以后迟早要吃亏。”
润玉冷哼一声,怒其不争:“无药可救。”
夜帆将装着蜜饯的盒子翻了个个儿,摇了摇,有点遗憾:“空了。”
再怎么省着吃,也有吃完的那一日。
他温和的说:“师傅,你该走了。”
简尘看着润玉从房里出来,虽然面色不快,却没有迁怒于他的意思,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就算同样是做奴才,伺候这位天帝,也比伺候那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的帝君强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