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的从门缝里瞧了一眼躺在床上假寐的夜帆,这个杀千刀的总是吊着一口气,又不肯死,害他要陪他在这鬼地方一起坐牢,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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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陛下可是在为夜帆的事情烦恼?”

润玉起身,扶住了邝露,责怪道:“我这里不要你来伺候笔墨,你怎么还来。”

邝露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他桌上的砚台:“我闲不住,过来走走。”

润玉欲言又止:“小帆的事情,你知道了?”

邝露点头:“陛下打算怎么处理?”

润玉摇头:“我也不知道。”

邝露轻声说:“他现在伤势沉重,病入膏肓,就算去了蓬莱,只要多派些兵士看守,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润玉将她的手放入手心:“他以前那样对你,你如今还要帮他说话?”

邝露说:“我不想你后悔。”

润玉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露儿,如果他想要脱身只是为了对付我,我都不会在乎。我怕的是”

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邝露凸起的腹部上。

“我怕你出事。”

像是感受到了父帝的注视,腹中的孩儿忽然狠狠的踢了邝露一脚,邝露不禁哎呦一声。

润玉马上紧张起来:“你怎么了露儿?哪里不舒服?”

邝露嗔怪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润玉笑道:“露儿说的是,第一次做父亲,难免紧张,等你给我生上十个八个,我自然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