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uardo停好车,拉开安全带就给了Mark一个火辣辣的热吻,两个人擦枪走火得差点没直接在车里做起来。
当然,第二天Eduardo给Mark的是备用的钥匙和密码。
Paula并不常来Eduardo新加坡的家。
她到这里来的次数,可能比Mark这一年多来的次数还要少。
自从Eduardo移民新加坡,Saverin家的聚会大部分时间又回到了圣保罗。毕竟前些年Eduardo的祖父还在世。
尽管来得不多,但作为母亲,Paula当然熟悉自己儿子的住处。
Eduardo这栋住宅是联排别墅,是有地住宅,他将地买下来后重新改建了别墅,折合美金高达千万。
但是Eduardo这栋别墅的装潢却是北欧的极简风格,冷调的素净,虽然布局考究,细节极富现代感,与其他联排别墅的风格大相径庭,远远称不上奢华。
无论作为母亲,还是作为一位心理医师,Paula都不太喜欢Eduardo新加坡的这个家。
他生在圣保罗,长在迈阿密,无论是巴西还是美国,都给了Eduardo的童年饱满的、斑斓的、热情的色彩。
在圣保罗的宅邸——那栋Eduardo成长到十岁的屋子里,那些精致的摆设、奢华的沙发、米兰风格的价格不菲的家具、柔软的羊毛地毯,在新加坡的家中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踪影。
要知道这些南美热情的气息和华丽的风格,即使他们举家迁往迈阿密,也依然保持着。
但今天一踏入家门,Paula就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家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Eduardo的家比她印象中多了点东西。
一张白色的羊毛地毯铺在客厅,三四个没有任何图案的蓝色方形抱枕随意放在沙发上,鞋柜里多了一双一模一样的拖鞋,还有吧台上两个麦克杯。
落地玻璃窗的窗帘被拉开,夕阳的光落进客厅,一个飞镖耙子挂在客厅墙上,五六只蓝色飞镖插在上面;而电视柜上放了一垒科幻电影的蓝光DVD盘,并没有叠得很整齐,显然是刚看过;还有沙发前那张小桌上的水果盘——Paula简直能想象自己儿子是怎么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电影的。
尽管房子里增加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它们却神奇地让整个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之大,令Paula暗自吃了一惊。
她不动声色地换上Eduardo的拖鞋。
Mark随手将钥匙放在客厅入口处鞋柜上的小托盘里,自然而然地拿了另外一双穿上,熟悉得像在自己家。
长时间没有人住过的公寓冷冷清清的,空气好像被静止凝固。
Eduardo出事那天是周一,因此家里还保留着他难得休闲度过周末的痕迹。
抱枕旁边摊开看了一半的金融杂志,两盘常绿植物一个月没有浇水已经耷拉萎靡了,开放式的厨房里洗好还没来得及放进消毒柜的盘子一个个整齐地放在不锈钢的架子上……
那个周末,Eduardo还跟Mark打过一通很长的电话。
他靠在沙发的抱枕上赤着脚,跟Mark讨论了好几部电影,甚至还在电话里逗了逗趴在Mark身边的Be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