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璇玑宫出来,邝露独自去了布星台,夜幕垂地,布星尚早。千年来,她不开心的时候时常来此处散心。那时,天帝润玉还是温润如玉的夜神殿下,她是他的侍女,他教她布星。那时,他们也度过了百年自由无虑的时光。
邝露只愿他可以真正开心起来。
光阴悄然流逝,子午星官过来上值的时候,见到了邝露,吓了一跳,他惶恐地以为自己职责有失,以致上元仙子亲自过来指示。
邝露有些无奈,天帝润玉恩威并济,威慑四方。邝露自从封为上元仙子,也慢慢地收敛了性子,变得沉稳清冷。在润玉手下当值日久,性子竟也慢慢像他了。
“我不过顺便过来看看,子午星官不必思虑。”邝露安慰道。
邝露回到璇玑宫的时候,天帝润玉不在宫内,值班的侍女道天帝润玉酉时独自出去了。
“陛下下午可有动怒?”邝露问道。
“不曾,陛下一直在房中,未有动静,直到酉时出门,不许我等跟随,神色平静,与平常并无不同。”侍女回道。
邝露看向润玉房中,一切并无异常,看来,他真的没有生气。
陛下去了哪里?邝露疑惑,莫非是上清宫?想到此,邝露急忙向上清宫走去。
润玉自从上午毁了那些昙花,回到上清宫内,汲泉煮茶,心中甚是清明。他本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从前背负太多,而如今心事已卸,再无事挂心,日日煮茶作画,时时游历繁盛,倒也欢愉。
只是他,润玉顿住了温盏的手,皱了皱眉,大梦三生,他也该醒了。
“你终于来了。”润玉将一盏茶置于天帝润玉面前,“尝尝这茶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