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给自己个体面的交代,也许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这个交代,这样他就不必在这里耗到七老八十,平白惹人厌憎。

可他思前想后终究没能动手,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能去细细想清,而他同样不想他的小师弟看见他那种模样,自己永远摆脱了噩梦,却给别人带来了个噩梦。

他听见脚步声。

邱居新觉得这样下去仍是不行。

蔡居诚身上是逐渐好了些,吃东西也能勉强多吃几口,喝药被苦了嘴巴还要皱着眉问他有没有蜜饯,更多的时候意气指使让他给拿这拿那,根本是一副好全了的模样。

可是邱居新从蔡居诚身上并看不出任何想要求生的样子。

他前些日子告诉蔡居诚他会照顾他,还偷偷亲了一小口,蔡居诚当时好似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和他说,“那你能让我舒服点吗?”

邱居新以为他是在说噩梦,是在说盘旋在他脑里的那些幽灵,但他其实不是,他指的是那些匆匆置办的被子枕头,有些不够软有些不够硬,还有些不合心意,蔡居诚让他都换了个遍。

然后前日又说想要些解闷的玩意,邱居新也给他拿了。

昨日说想要出去转转,看看太阳,邱居新吓了一跳,这绝对不行,于是他说那时候是晚上,蔡居诚也便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