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诚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好的,邱居新甚至有时候能看见他笑。但是他就是没长任何肉,他还是那般瘦削,他不再被梦中的锣鼓声惊醒,却一日昏睡的时候比一日长。
他好像一只再也出不来了的蝉,只想着把自己囚死在那温暖舒适的地下,连挣扎都不屑。
邱居新想尽量留在那里陪他说一会话,可惜他不能开口,而蔡居诚没说两句就会困得爬回床上。
他不知道他的师兄是怎么了,在他的脑海中蔡居诚应该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嬉笑怒骂皆生动精灵,鲜活得如同鹤顶那一抹殷红,将他之半生黑白水墨中点上了眼睛。
而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他好像在那又好像不在,好像活着又似空壳。邱居新想起了他们幼时曾在溪里捞出的一尾碧色小鱼,他们将鱼偷养在碗里,然后捧着碗手足无措地看着它翻了肚皮。
他没有想到办法。
他走进房间,蔡居诚坐在台子旁,与他道了声“你来了。”
与以前一模一样,他心里不好的感觉越发强,他疾走前几步握住蔡居诚的手,蔡居诚歪了脑袋摆出个不知所谓的模样。
他想来想去,仍不知这些问题怎么问才好,最终还是写了“还好?”两字。
“还好,”蔡居诚对他颜色越发好了,“我日日躺着,怎么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