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便好,他就是这么想的,无论看完之后会是什么个模样,都必须要让师兄看清楚,他日日与师兄相对得时候,胸腔里是存着多烫的一捧热血,是激荡着多剧烈的一串心跳。
他说出口前早就先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稍微想想就觉得会让他真气逆行吐出口鲜血来。
他觉得那个时候可能会是这样的,蔡居诚脸上会带着愤怒,厌恶,不屑和轻蔑,他会带着假笑把他的真心掏出来看看,等他升起了一丝希望的时候,再把那玩意踩在脚下,骂一句“痴心妄想”。
但是他还是要说,他也不知为何他有这样的固执,仿佛这话不说出口这颗心就会枯萎凋谢,化作一摊死灰。
难道维持原样不好吗,他不止一次看着在怀中师兄的侧脸思索,维持原样,反正今生蔡居诚都再走不了,即使他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爱恋,甚至恨他厌他,日日都想把他挫骨扬灰,拿来浇花,即便是这样,他这辈子也再离不了他的身旁。
可是他觉得他要讲,即使蔡居诚终化作利剑的言语会刺得他满身是伤,鲜血淋漓,即使蔡居诚只要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便能将他撕碎成漫天柳絮扬花,不过有什么会比一份永远的,脆弱的,却又孽根深种的无望之爱更让人求而不得,痛彻心扉呢?
没有。
所以他说出口了。
他刻意地放松着手臂,不让蔡居诚察觉到他内心此时的恐惧与期待。蔡居诚现在只要动一下,他便觉得自己终于要迎来这最终的宣判,是秋后问斩还是大赦天下,不过都是在某人的一念之间罢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