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诚许久没有回应,但他的气息轻而急促,并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邱居新实在是忍不住,不由得轻轻问了一声。

蔡居诚仍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过去。

邱居新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

五六月间天气越来越热,武当山不似华山那般高,暑气到底还是一丝丝地蒸腾了上来,热浪滚滚,金顶被晒得光芒万丈,刺眼得很,搅得人实在是心神不宁。

蔡居诚在那以后便极少和他说话,这些日子里还有些躲着他,虽然也有那么几次云雨,邱居新都已经故意说些混话去逗他了,他都不愿意骂他几句,只是红着脸颊耳朵往被子里钻。他已与蔡居诚合籍了好些时候,平日里蔡居诚在这武当山的什么地方他都无需掐指一算便能信手拈来,这些日子里却极少找到他的人,

遇到了也无话可说,他问什么蔡居诚便回答什么,他拙劣地打个趣蔡居诚也古井无波般冷淡,没说上两个字就要挥袖离开。

有一次他去后山寻人,望见蔡居诚站在树下。听见他的脚步声后蔡居诚立刻惊得要逃,看他眼神甚至想直接窜上树躲一躲。

邱居新站在那里没有再往前,他等蔡居诚的身影消失在了林间之后,才缓缓地走了回去。

他现在后悔了,他不是后悔自己真心难换真情,而是后悔自己为何要多那句嘴,惹得师兄日日东逃西窜,见他犹如见瘟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