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不明生物两只爪子扒在风息口袋边缘,一面好奇地四处张望,一边面无表情道:“打起来。打起来。”

风息:“……”

本来棠樾称信不过风息,说神厄姑娘待在此人口袋里容易被其上下其手,然而风息也称小姐姐待在其口袋里容易被蛇皮走位晃到死亡。

最后神厄衡量片刻,在死亡和被上下其手间选择了后者。

此刻夕阳西下,城里摆摊赶集的人已扯去大半,只剩下准备收摊却还有零碎物件没卖完地从那半价甩卖。

面贩的夫妻收了摊子,有说有笑地家走,吞剑吐火的在袄上擦净了的手,从脂粉摊上取下一盒口脂。

扫大街老头挥着拖把在一地菜叶上练毛笔字,卖花少女摸着口袋里的钱,心满意足地将最后一朵没能卖出去的花插在了自己头上。

“人界总是这样好的吗。”白色生物道。

棠樾道:“也不尽然。天下之大,无时无刻不有灾患,饿殍遍地,易子而食也是有的。只不过我们不去那种地方。便是在这等繁华之地,也不时可见人心险恶。”

神厄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风息忽然拽了拽白“蛇”胡须,道:“你看,这个样子的才是蛇。”

他从糖画摊上拿起一个巳蛇糖画,塞到神厄眼前。神厄伸出头嗅了嗅,伸出舌头试探地凑近,风息却“嘎嘣”一声塞进自己嘴里,哈哈大笑着摸了摸白色生物的脑袋。

他正要讲两句应景的骚话,那画糖人的小贩就笑着道:“小公子,这糖人三文一个。”

“……”

风息正从那搜身式找钱,就差将底裤也翻出来,忽听旁边有人道:“这位公子的钱我替他付,还有剩下那五张也全部买下了——不用找了,余下的拿去给夫人买朵珠花吧。”

“……”风息目瞪口呆地看着棠樾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

他付完钱,从一大摞糖画中取出一个龙形的喂了神厄一口,微笑道:“甜吗?”

白色生物舔净龙须上的糖,点了点头,脑袋又往外伸了一寸,张开了嘴,露出两颗尖牙。

棠樾喂完蛇,把剩下的往风息怀里一塞,感慨道:“看到了吗妹妹,野龙不行啊,瞪着个大眼珠子,半天摸不出钱来啊。”

说罢掸了掸衣襟,哼着天仙配走远了。

风息哀叹着蹲下身,从路边折下一朵紫色野花,递到口袋边上:“你风息哥哥穷的抠脚,没钱给你买红头绳,只能路边给你折个小野花戴……哎我的亲姐!这个只能看不能吃!快快快吐出来!”

“?”神厄不明所以地伸出尖尖的吻,叼着花茎,将嚼了一半的野花吐到他掌心。

二人把神厄扔在了客栈,又在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下了护身法阵,才一起出城去找树。

棠樾撑开淡绿的灵力屏障,梦境之力顿时以他的人为中心,呈圆形向外波及开来,一直到十米外才淡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