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洱擦了把滚在一起的鼻涕眼泪,平静道:“我随邾吴进了此处,就是为了寻找证据。”

他们已经找到了证据。

没有人能造出这么大的鼓,人造的鼓也不可能在过了四万年还完好无损。

鼓上血迹本是凡血,沾了神鼓的光,万载之后依旧是红的。

润玉神色却比他平静一些,他不置可否道:“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寻路出去才是最要紧的。正如邾吴兄所说,纵然是真,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谈。”

他话音刚落,邾吴忽然惊呼道:“后面!”

棠樾还没看清楚后面有什么,识海里就一阵聒噪:

“哎呦卧槽小老弟快醒醒!”

棠樾猛地抽离梦境,身体往后一仰,险些躺倒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他忍着强行抽离的窒息和犯恶,环顾四周,发现粟老依然安安静静躺在那,风息却已经警觉地坐直起来。

他竖着耳朵凝神静听了半晌,才吁气道:“方才有什么东西擦着窗口过去了。”

棠樾沉声道:“什么东西?”

风息继续凝神静听,然后道:“好像是燕子。没事了你继续。”

棠樾差点召唤灭日冰凌打烂他龙头。但偷梦这事和偷人一样,万分警惕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这地方他老觉得不对,风息谨慎一些也并无不妥之处。

他被所见之事搅得心烦意乱,站起身来道:“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小心为上。”

风息跟在他身后又溜了出去。他们经过窗口,发现窗台上一坨温热翠绿的鸟屎——确实是燕子。

“你看见啥了?没长针眼吧?”

棠樾站在自己屋门的门口。他低头扶着门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向队友说谎:“坏事。等我查证落实了再同你讲。”

风息也没当回事:“哦那你高兴了再讲吧。”说罢就回房了。

棠樾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