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樾刚把自己用被子卷好,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用被子卷住脑袋,闷声道:“谁?”
那人不说话,就一个劲敲,似乎不把人弄出来不罢休。
……报应呐。
棠樾抱着向风息忏悔的心态踢开被子爬起来,朦朦胧胧地推开门。
出乎意料,门外竟然是一袭白衣的神厄,正安静地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第11章
那间上锁的屋子在黑暗中渐渐地敞开了一条缝。
脚步声渐渐在廊外响起,掏出钥匙,开门,闪身进门,锁门,一气呵成。
上锁的屋子里没有光源,但窗户的缝隙中依然有一缕月光透进来。进了门的人摘下斗篷,在黑暗中刚松了口气,胸口就被人猛地一个肘击。
邾吴君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叫苦道:“错了错了,殿下饶命!”
一声响指,昏暗的烛火在密闭的空间内亮了起来。
旭凤斜倚在土炕上,轻抚着腕上停的那只燕子的翅膀,凤眼带笑:“女眷?嗯?”
旭凤到得比棠樾还要早。他没有逛封州城的雅兴,直奔此间而来,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住进了粟老和邾吴君的家中。
邾吴君大大咧咧从旁扯过小板凳坐下,苦笑道:“大殿怪聪明的,险些叫他看出破绽来。”
“他方才去你兄长那屋转了一圈,被我吓走了。”
邾吴君一惊:“他去做什么?”
旭凤道:“入梦吧。好容易会点别人不会的东西,恨不得走到哪用到哪,还以为那个梦魇的事是个秘密。”
邾吴君冷汗就下来了:“那他……知道了?”
旭凤不急不慢地顺着燕子的毛,冷静道:“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这件事,恐怕当场就发疯了……小东西还是太嫩,一心想学他父帝,手腕眼色却比兄长差得远了。”
邾吴君的注意却被旁的东西吸引了。他弯下腰,歪着脑袋看旭凤的手腕,半晌道:“这东西难不成是龙鳞?”
旭凤扬起手,连着腕上的燕子也一并被抬了起来,他手腕上那片银光闪闪的奇特护腕正被燕爪握着,颇似蓄鹰人的铁臂架。
“我兄长的。他变态,自己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就给我弄了这么个东西贴身戴着,不砸坏还取不下来。”
邾吴君道:“那你怎么不砸了?”
旭凤道:“左右也不碍事,无非是娘了点。这片逆鳞是大婚时他在所有人面前亲手给我戴上的,相当于半个天后信物,砸了就等于宣布离婚……那会儿你没在现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