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里,润玉下了逐客令便侧过身不再言语,旭凤不明所以,却也执意等着岐黄仙官来。

秋晨略带凉意,两人一个放空,一个不走,各自僵持着。

润玉一言不发,旭凤见他穿着单薄的浅绿色寝衣,腰背挺直背对自己坐在床边,侧脸隐约能看见垂下的眼睫,胸膛微微起伏,撑住床的手抓着褥子,虚虚攥成苍白的拳头。

正想着他会不会着凉,就听一声压抑的咳嗽,虽立马被润玉压进胸腹,但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可以想见他忍得颇为辛苦。

旭凤踌躇了一会,还是上前想拍拍他的背助其顺气,冷不丁见那光洁的侧脸划过一滴晶莹的水珠,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回了身侧。

岐黄仙官随着仙侍进得屋来,掐着天帝细白的腕子摇头晃脑一番“体内亏空”、“神魄有损”、“忧思过重”言论后,还待说什么,抬眼一看天帝的神色,便识趣的住了嘴。

开个方子的间隙,火神旭凤就被请出了璇玑宫。

润玉态度实在强硬,旭凤不好太过勉强自己这位初登帝位的兄长,便依言离开了。

歧黄仙官走后,润玉一个人在寝宫,从早上坐到了日落。

桌上的药碗凉了热热了凉,一直就没动过,仙侍只管煮药呈上,实在没人敢逼迫天帝喝药。

直到夜幕低垂,有仙侍来掌灯,那一豆火光才惊醒了呆坐的人。

润玉察觉自己今日忘了上朝。

他豁然站起身来,一身寝衣急匆匆的往九霄云殿赶去,出了殿门行了几步方才顿住脚,想起他昨天下令休沐三日。

倒把小仙侍和侍卫们吓了一跳。

润玉张口,发现嗓子干涩得快要裂开。

“火神呢?”他问。

鸦雀无声,谁都不敢乱说话,火神今早被天帝派人请了出去,天潢贵胄,谁敢干涉他的行踪,再者火神走时轮值的侍卫都已经下值了。

“火神呢?”润玉又重复了一遍。

侍卫头领站出来告罪道:“陛下恕罪,属下这就去查探火神殿下的下落。”

润玉点点头,或许因为僵坐时间过久,这简简单单点头的动作居然让他感觉有些晕眩,他撑了撑额头,扶住门框折回寝殿。

不多时便有守卫通报御殿将军有要事须面见天帝,润玉应允,随即察觉穿着不妥,便让人取了常服换上,这才去七政殿与破军见面。

破军一身金甲,一见润玉便跪地行礼。

“陛下。”

“讲。”润玉撩了衣摆坐下。

“今日属下值守北天门,见火神殿下匆匆下界,火神殿下有伤在身久不走动,我自作主张命人跟上前去护卫一二,”破军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是以属下得知,火神,去了神霄九宸岛。”

润玉倒茶的手一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