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艷色本该闪避,但他没有,反而埋头往前冲,那对疯狂的眸子里烧着怨毒的火焰,简直不像个人,反倒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甚至,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厉鬼,禔摩皱起眉,心下正觉奇怪,突发现他怀里闪出一缕银光,猛然明白了什么,连小心暗刀几个字都来不及喊,纵身与西蒙并肩,左掌递出,在冷艷色的暗刀丢出的瞬间,用掌风将它震偏几吋,小刀朝上飞窜,恰好擦过西蒙脸颊,在那白皙的面容上画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细得甚至看不清楚。

在此同时,西蒙的剑也不偏不倚地刺中冷艷色的胸口,紫发男孩闷哼一声,向前跪倒,再也无力发动攻击,皇者抽出血红的长剑,剑身一抖,右手一翻,将剑直直插在草地上,漆黑的剑柄随着未褪的能量来回摇晃,上端的一颗红宝石熠熠发亮,倒像只迎风昂立的瘦鹰,他似乎并不在意那把差点命中要害的暗刀,也没抬手抹去脸上痕迹,只朝禔摩淡淡一瞥,「叫你不要靠近他,听不懂吗?」

「我救了你的命。」

「哦,是吗?」

禔摩撇撇嘴,不知道自己怎地就这么下意识去帮助西蒙,但他也不屑讨取回报,很快转了话题,「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他一副想把你碎尸万段的表情。」

西蒙弯身抱起惨绿色,迅速替他止了血,「他罪有应得,吸血鬼族不需要这样的败类。」

那个过度瘦弱的男孩的衣衫被风吹开,露出同样惨烈的雪白身躯,与禔摩不同的是,那些伤口大多不是新伤,反而像好几年累积下来的成果,有深有浅,有鞭痕有烫痕有瘀痕,多数已结痂,但那些触目的疤痕仍然像蛇一样,盘旋缠绕在惨绿色的肌肤上。

「他一直这样虐待惨绿色?」

西蒙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不是最清楚吗?」

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事,禔摩咬着唇,「我无所谓。」

西蒙望了禔摩一眼,淡然道:「我在乎。」

他的语气很淡,彷彿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少份量,禔摩反而狠狠地愣住了。

他说在乎,是什么意思?

西蒙说完,转身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围观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禔摩一怔,大步跟了上去。

感觉后头细碎的脚步跟近自己,西蒙头也不回地道:「我不会再伤他,你先回去。」

「我要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挑眉,「你想听什么?」

「你找上冷艷色,是不是因为我?」

「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