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就不必这么……嗯……拘谨?”

“?”

俏如来稍稍瞪大了眼,露出疑惑的神色。苍越孤鸣见状,叹了口气,言道:“他就是那日被银燕和剑无极以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云豹。”

“什么?!才二十两?”风逍遥也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苍越孤鸣,“王上,你可别唬我!我怎么才值二十两?!”

苍越孤鸣瞥了风逍遥一眼,没有回答,老神在在地趴在俏如来的衣服下摆上,尾巴还晃了晃,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二十两是那一大缸酒钱。”俏如来嘴角略弯,上扬的弧度缓和了面上的严肃神色,他弯下腰揉了揉那对银灰的狼耳,在风逍遥惊诧的目光中复又坐好,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人:“你是来找他的吗?”

“他”,指的是苍越孤鸣。

风逍遥看着王上温和顺从的样子,有一瞬间没缓过神,他下意识解下腰间的酒壶,拔开塞子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让他微怔的意识清醒了些,随后将那酒壶收好,端正了坐姿,神色认真地说:

“是,王上几日前托臣去查探的事,已查到些端倪。臣查得……”

等风逍遥将自己查到的信息都说完后,两人一狼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俏如来只觉此事牵扯甚大,需要等史艳文回来之后再与之商议。他见风逍遥是为寻苍越孤鸣而来,交谈之中也得知他并未寻到固定的住所,便自作主张让仆从收拾出来一间客房,安排风逍遥暂且住下。

风逍遥看着俏如来安排仆人收拾客房的样子——干净利落、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这架势,很有一家之主的味道。他慢慢挪到苍越孤鸣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王上,这就是西苗未来的王后啊?”

苍越孤鸣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湛蓝色的眼直愣愣地盯着风逍遥,一句话都没说。

风逍遥就感到后脖子又出了一层凉飕飕的汗,缩了下肩膀,慢吞吞地跟着俏如来往客房去。

俏如来前脚才安排风逍遥住进客房,雪山银燕与剑无极后脚就拎着几坛子酒回到了正气山庄。

风逍遥是豹妖,他肚子里的酒虫自然也是成了精的,隔着老远就能察觉到酒的存在。他性格豪爽洒脱,不拘小节又谈吐有趣,很快就与银燕和剑无极打成一片,三个人在院子里摆开一溜酒碗,饮酒相知,谈笑风生。

俏如来看着三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笑着婉拒了他们邀自己同饮的请求,吩咐家仆让他们多照看着些,自己则拾了些书本坐到廊下,一边等史艳文回来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手里的经史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