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精们都由此嗅到了一个信号:朝中格局,洗牌在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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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过去,旭凤也不再是当初的轻狂年少了。
润玉被他圈在怀中,初时还有抗拒,时间长了,渐渐绷紧的脊背也就放松了下来。
他看似顺从,然旭凤知道,这副身体,握起来纤瘦柔软,一旦反击,便可瞬间形如滑蛇,毒牙利齿,择人而噬。
旭凤还记得,润玉方满十八岁那年春,一向不起眼的璇玑宫竟然来了刺客。
那刺客竟然还是个女人,决断却着实狠绝利落,眼看被重重箭矢所围,再无逃离冲出的可能,便立即毁去面皮,自绝而死。
她来时便已漆身吞炭,自刑之后更加面目全非,纵使荼姚将其吊在城门暴尸三日,又悬赏千金以供指认,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润玉素来身子骨虚弱,刺客来袭又将他打成重伤,旭凤找到他时但见他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人又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魄。
大约是受惊过度,刺客事件之后,润玉大病一场,卧床数月,一度竟至于骨立形销。
旭凤记得自己那时去看他,他要么冷得瑟瑟发抖,要么便梦中喊着要娘。
原来润玉也会哭。
旭凤从前并不曾发现,眼泪可以如此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