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国母同大殿下,两权相抗之势已成平衡。
朝堂上这场风暴,原本波及不到旭凤,他因修缮水利有功,提前返京,又领职前去北境督备军务。
然而两月后,二殿下擅离职守,私自回京探视太傅之女,为御史所弹劾,再一次置身民情舆论的洗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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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帝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竟于旭凤环抱之中倦倦睡去,甚至睡得很沉。
这段时日以来病骨支离,难得他今日却自觉精神尚嘉,也无需他人侍奉,遂披衣而起,扶着棱塌几案走到书桌边上。
早在他堪堪病得起不了身之际,已令人将奏折全数搬来寝殿,每日尚强撑着批阅政事。
四下空荡荡,旭凤已不在房中。
润玉也无心管他去了哪里,想来自己回光返照在即,先前已昏睡两日,遗下事务应是不少,需得抓紧辰光,尽快将这些奏疏分门别类理出个头绪来,再交接给旭凤。
旭凤移国远走十六载,这偌大一片土地,事务繁多——人丁已滋生几多口,每年国库收入多少,刑狱法度如何决断,民生工事修建进度几何,吏部整治又当怎样把控?这些问题,乃是最为基础的国务,新君心里也自当有个谱。
他坐下来,投身于一片章卷案牍之中。
旭凤却是去了御膳房。
北疆偏远,地瘠民贫,这些年下来嘴里早都淡出鸟了。馋了十六载的二殿下找到一盘果脯,掂起一颗红枣丢进嘴里,嗯,果然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