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润玉仍袍衫干净,未曾染血。
他略微放下心来,又听润玉道:“水神与花界皆同天帝暗有不睦,却皆忍着,无非是见二殿下心性澄明,德才兼备,指望你终有一日继承大统,拨乱反正,让上辈恩怨归于尘土。 如今那二位,纵是今起日日吃斋念佛,行善积德,都未必能平息众怨,何况仍在为恶。你再尽孝,也只一命,还得了六界多少债?”
旭凤握着他的手。观心咒仍无动静。
是啊,此番言论,非是不忠,非是愤恨,非是乱心倾覆之言。
……皆是,事实。
酒意蒸腾,只令旭凤觉得眼眶发烫,心中冰冷难过。
他有些想问,为何偏偏是我。
可他是嫡子,享尽荣宠,自是要有代价。
“我如今境况,乃是前车之鉴。为免步我后尘,定有人会先下手为强。”润玉任他拉着,平静的语气自显温和,“你是战神,不会不懂,胜负不在一身一命。众人齐心,便可切金断玉。该观的非我之心,是天下之心。”
“你若是我,就去成亲结盟,登位夺权?”旭凤难过地笑了笑,“哪怕兄弟因此陌路?”
此时的他好像鲤儿,需要人抚触安慰。润玉望他一眼,仍道:“不错。”
旭凤哑着嗓子:“若今日无酒,你准备何时与我说这些话?”
润玉失无所失,自不心急,做事讲究自然而然。
“哪日有酒,哪日便说。”他眼角飞红,几分放肆地笑了一笑。惹得旭凤几日来的小心关切,也尽数消散了。
“与我陌路,你可舍得?”
“舍得。”
“可你说你只剩我了。”
“你若登位,我愿彼此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