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际,就再看不了那么远,管不了那么多。

如今分明已无知觉,看到旭凤,仍会觉得自己缺失温暖。正如他夤夜下职,看昴日星君初布下万丈朝霞,虽是热烈颜色,却与他界限分明,洒不来半分热意。

触而不及,才更觉得自己周围尽是霜雪。

旭凤怕一时不慎,撼他神魂,暂且不敢多问多说什么。只像一个孩子望见玉白蝴蝶,捕捉拘禁是残忍,贪婪注视是冒犯,视而不见又怕错过哪个剔透瞬间。只好草木皆兵,暗自在旁发呆,一有动静却又忍不住望过来。

桌椅如今对润玉而言形同虚设,结界上下四方合围,唯有边界方可倚靠。他便来到墙边屈膝坐下,双臂环住自己。

旭凤看他如此,蹭地站起来:“你冷吗?”

润玉闻言,想了想道:“我现在……本不该感觉到冷。”

“什么该不该的。”

旭凤也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火灵不能用,体温也无用,至少眼中倒是轻易暖了。

润玉目光低垂,望着他白袍的一角闯入自己视线。

“旭凤,我不想再回天界。”润玉将下颌埋在臂弯中,显出几分稚子般的寥落,“哪怕你会留在那里,我也不想回去。”

旭凤目光一颤,声线却低沉平稳:“……我明白。”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自然是我来此陪你。”

润玉意外地抬头看去,将信将疑。

“我以为你要说,你定会找到两全之法,本还等着宽慰两句。”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