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何故突然来此。你们若有事相求,就直说吧。”
“大伯遁世多年,小侄不敢让您再为父帝母神之事所累,此来的确只为赔罪,不敢相求。”旭凤未曾抬头,诚心解释道,“母神为救父帝,索要您大半元神,如今小侄便是来还您数万年修为。”
廉晁看他不满两万岁,赔了命也还不来,只觉得是小辈慷慨胡诌,不愿再谈,又望向润玉:“你又是何来历?”
“小侄是如今天帝与昔日龙鱼族公主簌离之子。”润玉恭敬垂目,只此一句,不再多言。
廉晁却足以明了。
他目露不忍,仰天一叹:“太微,你既自认比我想要,比我钟情,为何要娶她,又不一心待她……”
“母神多年来,亦有行差踏错,旭凤安享荣宠,迟迟不曾相劝,亦有助纣为虐之罪。”
旭凤直起身来,闭目默念,掌中逐渐凝出团光焰。外焰赤红,焰心却因炽亮而莹白无比。
“如此修为是从母神之处夺来,旭凤不孝,不敢私藏,还当奉还。”
廉晁背手看着,没有去接。
“天后之位,遭各方忌惮,她没了修为,要如何自保。”廉晁道,“我不会收的,你还她吧。”
旭凤不为所动,手臂举得端正:“您若不要,我只会散此修为,不会奉还。”
“怀璧其罪。我已隐居,留下火凤修为,徒增觊觎,是害了我。”廉晁道,“你若担心荼姚任性为害,我看你道言行端正磊落,不如自留,日后平定纷乱也有用处。”
他走近前来,抬手合上旭凤的手掌,扶了他与润玉起身。
润玉点头谢过,直言道:“父帝昔日行事,各界忍耐,无人追究,令他至今不知悔改。大伯或许已经放下,却有许多人仍意难平。小侄冒犯,想对当年之事溯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