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没有出声。
他不是不情愿,只是从未想过。
他能收能给的告白与誓言,在幽暗太湖底,人间月色下。是二人私密旖旎时,久别重逢时,被相思折磨得奋不顾身,非说不可。
未曾奢望过这昭昭朗日,不因情不自禁,而是因天时地利人和尽占,便要表露心迹给旁人见证。
而廉晁德高望重,与世无争,不曾做过亏心之事,没有复杂顾虑心绪。得他在此看着,总比太微荼姚要好。
没什么难做,也无琐碎规矩。宣礼的是旁人,他不过需要听令行事而已。
旭凤松开了他,退后一步站定,面露期待,眸含深情。
而润玉从不会让他期望落空。
蛇山之巅,云雾疏柔飘散,此间作为无惧直呈上清天。四下枫叶飘覆,俱是喜红,自几人脚下延展漫山。
一向人间山河,二向廉晁上神,三则对拜,婚姻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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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最终告辞,已是夕阳满山。
旭凤终究没有自留荼姚的灵力,待离了山顶小屋,将其散尽,设为护山结界。
枫红染不上润玉的白衣,如今晚霞总算得以添上些暖色。
只是他如今面色却有些不善,未染上一分初结姻缘时的喜红。
廉晁自是无心夺位称帝,出世之人,也不该牵扯进入世之事。
他没有什么复出指认太微罪行的冲动。如今元神不稳,轻易也离不得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