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相泽你会有这本书啊。”我有些好奇就问出了口,随即被他拍了下脑袋。
“好好含着。”他随意打开了一页,“好像是小学的时候别人送我的吧,搬家的时候看见价格没丢后来就一直带着了。”
相泽消太的家里只有寥寥几个置物架,上面大部分放了些杂物,书倒是没几本。
《百年孤独》是我唯一一本没有看完的书,并不是内容过于无趣,只是人名过多,每次看个几章就将所有人物混合在了一起,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相泽消太又翻动了几页,似乎是翻到了放置书签的部分,停了下来。卧室内没有书桌和配套的椅子,他就干脆坐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背靠床架,就着昏黄的床头灯光用一种慵懒夹杂着沙哑的声调缓缓诵读。
我无意识地舔着口中温度计的前端,一边听着他的声音,没有特意去记他究竟读了什么,反正床头故事也不过是为了催眠小孩或者让他们有个美梦,只可惜《百年孤独》根本不是什么童话故事。
“‘好吧,普鲁邓希奥,’他说,‘我们会离开这个村子,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会来。现在你安心走吧。’就这样,他们开始了翻越山脉之旅……”
相泽消太的声音平缓又带着些低沉,正如我的脑子一般昏昏沉沉。
他看见我似乎将要睡着了就合上了书,站起身又顺手抽走了口中的温度计。
“38度了。”他轻声说了一句,随手把书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带着门走了出去。
在浑浑噩噩就这么进入梦乡的时刻,我被人残忍地推醒了,眯起一条眼缝望着相泽消太,脱口而出的是细细密密的小声抱怨:“干嘛呀,相泽,我好困。”
“吃药了。”
“不吃。”
相泽消太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于这样拒不配合的人很是棘手,即便是自己从前的学生也没有碰到如此耍赖的,也许是教师的威严不管用,他颇为无奈地抓住我露在外边的手腕一把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抓了出来。
“吃药。”
他把药粒往我手里一塞。